10、莫斯科公社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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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莫斯科公社崛起
　　帕茨西是人类。
　　准确的说是名为‘雅嘎’的人类。
　　据说，在遥远的过去，当人类还不是如野兽般在大雪的荒原中苟延残喘的时代里，人类没有御敌的利爪、没有温暖的毛发、没有强而有力的心脏的时代里——曾经存在着那样的人类。
　　这让帕茨西无法理解。
　　没有爪子、没有毛发、没有强力的心脏，这样的人类，究竟是怎样活下来的呢？
　　帕茨西感到困惑。
　　但是，没人能回答他的疑惑，当他尝试询问村子里的最见多识广的老人时，却遭到了呵斥与辱骂，甚至遭到了殴打，居民们怒斥他被恶魔附身了，将他赶出了村子。
　　这是个艰难的世界。
　　仅仅是想要活下去就无比艰难，仅仅是想要搜集食物，就要拼尽全力，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世界。
　　如果不聚集起来就无法生存。这是这个世界的常识。
　　但帕茨西习惯了孤独。
　　据说，他曾今也有父母，但他们在帕茨西很小的时候，就死在了搜寻食物的行动里。
　　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这片被皑皑白雪与长年肆虐的暴风覆盖的世界里，这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司空见惯的故事罢了。
　　如果没有意外，失去了能够搜集食物的父母的帕茨西会成为冰雪中的掩埋的无数具尸体的其中一个。
　　即使雅嘎们‘进化’了，从幼年期到成熟期只有非常短暂的几个月，但要是没有食物的话......
　　人类，不进食的话，就会饥饿。
　　饥饿会让人类变得更像是野兽。
　　而野兽会被猎人猎杀。
　　如果运气稍微好一点，或许帕茨西能撑到通往莫斯科的商队的到来，听说，向他这样的人类孩童如果还能活下来的话，会被认为是生命力的象征，被送到莫斯科城内，在斗兽场中度过自己的余生。
　　也有传闻说，他们的尸体，会成为某些所谓的‘贵族’的盘中餐。
　　但帕茨西无疑是幸运的。
　　为了寻找食物，失去父母的他独自在雪地的荒原上觅食，最终不出所料的因为饥饿与疲倦昏死在了雪堆里。
　　然后，他被某位猎人发现了。
　　猎人以为他是尸体，于是决定最后利用一下他的尸体，打算拿他当诱饵，尝试去捕猎荒原里那些危险的魔兽。
　　猎人的捕猎意外顺利的成功了。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作为诱饵的帕茨西，居然到最后都还活着。
　　于是，猎人决定收养帕茨西。
　　或许是因为他给猎人带来的好运，又或许是因为猎人膝下无子——他的妻子与孩子早就死在了魔兽的爪牙之下。
　　孤家寡人的猎人，看上了帕茨西这份旺盛的求生欲，决定将自己所知道的技巧全部传授给他。
　　猎人是个很奇怪的老头。
　　在这个生存与食物搜集极其困难的世界里，他居然没有如其他人一般群居，而是独自一人居住在野外，将自己的小屋建立在离最近的村落的边缘地带还要远上许多的地方。
　　“你就不怕被魔兽袭击吗？”帕茨西问老猎人。
　　老猎人闻言不屑的笑了笑，将一抔雪扔到了大锅里，点燃木柴烧沸，然后往里面加了一些奇怪的植物树叶，如此粗糙的‘烹饪’之后，老人给自己来了一碗，也给帕茨西来了一碗。
　　老猎人说，这是名为“茶”的东西，在遥远的过去，在人类的身体无比脆弱，冬天也并非永远持续的时代，在弱者也能轻松活下去的时代里，“茶”是幸福的象征。
　　帕茨西又问：“这是什么意思？幸福是什么？‘茶’又是什么？”
　　老猎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上过学。”
　　“‘上学’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
　　老猎人摇了摇头，但脸上的笑容却格外的灿烂：“但是，帕茨西，很好，你这股想要不断知道未知事物的天性很好，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收留了你，这个世界的人类——雅嘎们光是活着就要拼尽全力，思考对我们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我们都是胆小鬼，但帕茨西你不一样，你是‘勇敢’的，因为你敢于‘思考’。”
　　帕茨西不解，老猎人不是也会思考吗？与魔兽为敌，靠着手里这点粗糙的武器，没有智慧是不行的。
　　但老猎人说：“我这只是生活所迫，不是我在思考，我只是生活的人偶罢了，要不是因为家里人全都死在了一场‘大蛇’掀起的暴风雪里，而我又幸存了下来，失去了一切人生目标，觉得‘活着没意思啊’的我，才会偶然间找到了这个。”
　　老猎人从自己装满了各种狩猎道具的箱子的角落里，找出来了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摆放着两本笔记本。
　　“一心求死的我在荒原中漫步着，我踏足了危险的古代的废墟，想着与某个魔兽进行最后的生死搏斗，然后作为一个猎人死在魔兽的爪牙下——但是我又赢了，幸运的赢了，并且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在里面，我找到了一些书，还有这个笔记本，记录了过去‘人类还弱小的时代’的笔记本。”
　　“原本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的我，不断寻找危险的魔兽猎杀，想要死在一场并非挑选不可战胜的敌人赴死的狩猎中，像个聪明的猎人一样死去，但我一直没能死去，倒是幸运的收获了不少的猎物，在将那些猎物贩卖给城里的大人们后，我手里居然有了些余钱......”
　　“钱是什么？”帕茨西跟个好奇宝宝似的问个不停。
　　“就是用来交换你想要的东西的东西，你看你想要换一块面饼的时候，不是就需要拿柴去换吗？”
　　“哦！”
　　老猎人摇了摇头：“我也没什么要用得着钱的地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钱那种东西出了大城市之后就没用了，所以我干脆在大城市里全花了，其中就有请了个先生，让他帮我念一念那些旧时代书籍里的内容，还买了本用来学习识字的小册子。”
　　老猎人说着，将古书与学习识字的小册子全都塞到了帕茨西的手里。
　　“虽然都是些没啥用的东西，但我觉得你应该会很感兴趣，那你就去学吧，不仅仅要学会我打猎的本事活下去，你或许还可以去寻找一些别的什么......什么美好的东西。”
　　老猎人突然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了窗外的飞雪，寒气透过并不结实的木房子的缝隙，钻到了室内。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上，有什么能算是‘美好’的，但识字的先生说了，每个人眼里都有美好的东西，那是每个人的珍宝......我听不懂，我听不懂所以浑身难受，但我觉得你或许可以搞懂，所以你继承了我的本事之后，作为报答，那就帮我找到所谓的‘美好’是什么，然后回来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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